深陷沼澤（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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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陷沼澤（5）
山賊退去，馬車的軲轆再次滾動起來。
暮色四合，蟲鳴四起，這一路，秦有昌等人沒有再遇到什麽山賊了，那赤令山莊就在前面那座煙霧繚繞的山腰上。
馬車內，赤紗戴上面紗，穿過這片山林她就要到家了，她在期待，也在害怕，害怕熟悉的人、最親的人看到自己的時候是陌生的眼神，像在看一個路人，正想著，突聽馬車外一陣馬蹄聲過，赤紗本不在意，只是突地，那馬嘶叫一聲，馬蹄聲停，，隨即伴隨著一聲略帶興奮的喚：“秦有昌！”
“放肆，我家主子的名字是你叫的麽？”輕也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。
赤紗略微掀開一角車簾，看到輕也旁邊同樣騎馬的秦葉秋，她手握劍，一副要攔截那男子靠近馬車的姿勢。
那男子眉宇間與赫連重初有些相像，不同的是他有的不是如清風般的氣息，臉上有的是英氣奮發，那男子是——赫連成！
對啊，他怎麽會不用去赴宴。
赫連成將秦葉秋視作透明，似根本沒看到她作勢攔截，他徑直上前。赤紗連忙撫了一下面上的面紗，檢查有沒滑落。
“站住！”輕也見赫連成不把他們放眼裏，羞惱，跳下馬，劍出鞘。
秦有昌待赤紗的手從面紗上放下後，掀開車簾，一臉笑容走下馬車，“哎呀，我還以為是遇到山賊了呢，原來是赫連成你啊！久別重逢竟是在這個地方啊。”
赤紗意料之外看到秦有昌一臉‘我們兄弟’的樣子拍了拍赫連成的肩膀，赫連成也是笑呵呵的，他們這一舉動讓輕也和秦葉秋也是目瞪口呆，站在原地沒敢再出聲。
“赫連成，你是怎麽知道馬車裏的是我？”秦有昌看了一眼他的馬車，和尋常華麗的馬車一樣，沒有什麽特別的。
“噢，我策馬而過的時候發現你馬車後面的壁布上爛了一個洞，且看樣子不是新洞，是經過縫縫補補過的，這樣的馬車車主就只有你秦有昌這一個了，有錢又不舍得換新的馬車。”赫連成一臉笑意解釋道。
秦有昌聽後一臉惆悵，“不錯，像我這樣的清官，兩袖清風，怎麽有錢去換新車呢？”
他這一句話讓赫連成說‘兄臺你謙虛了’也不是，說類似安慰的話‘怎麽會呢，不要這樣想，人生是美好的，錢途無量’也不是，赫連成立在秦有昌旁邊，額角邊出現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。
他們認識？赤紗側過臉，放下馬車車簾。
“在此路停歇會，喝些酒可好？”赫連成提議。
秦有昌猶豫了一下，眼睛瞟了瞟放下的馬車車簾，答：“甚好甚好，順道賞賞月。”
賞月？輕也和秦葉秋擡頭望空，看到夜幕中幾顆疏星與一輪殘月的月，秋風吹過山林，秦葉秋和輕也打了個冷顫，他們無語了。
秋風瑟瑟，山林裏顯得有些陰森，陰森的氛圍中，有一馬車幾騎馬停於山林間，有一桌擺放在其間，有二人精神奕奕對座飲酒，其餘的人在秋風中瑟瑟發抖。
“搞什麽啊？竟然逗留在這荒郊野外喝酒？”赤紗倚在馬車裏埋怨，“不知道這一帶有食魂鳥麽”赤紗又不敢下車去催秦有昌快些趕路，人多夜晚也是好趕路的，可是又怕給赫連成看出她面紗下的面容，猶豫再三，終是無可奈何在馬車上等。
“赫連成，你大哥赫連重初呢？”秦有昌有意幫赤紗問。
嗯？赫連重初？赤紗聽到這名字不由把耳朵貼近一些車簾，細細聽，只聽赫連成順口就答：“他呀，早就在赤令山莊好幾日了，在那裏賴著不走。”
賴著那裏不走啊，赤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。
隨後他們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，赤紗不再聽了，只倚著馬車的窗口，看窗簾外的一輪殘月懸掛夜空。
“大人，外面冷，到馬車上喝吧。”秦葉秋走近，剛說完，就被秦有昌的眼神瞪回去，這恰巧被舉壺飲酒的赫連成看在眼裏。
“秦有昌，不去馬車上喝，莫非是你馬車裏金屋藏嬌？”赫連成呵呵笑著，又喝完一壺。
“呵呵呵，赫連成你開玩笑了。”秦有昌手一擺，食指與中指並和，示意隨行的侍從再拿一壺酒來。
侍從看了一下秦有昌的手指，心領神會，去拿酒。
看我不灌醉你，秦有昌一邊敬酒，一邊暗自想到，臉上卻只有笑容。
赫連成拿過侍從剛放的酒，仰頭喝下幾口，感覺視線有點模糊，夜幕上好像有兩輪殘月，還飄來飄去，“好啊，賞月，賞月……”
“嘭”赫連成突然趴在桌子上，睡過去。
秦有昌得意地笑了一聲，一邊把赫連成扶起來，一邊嘀咕：“每次遇見你都要喝酒，不與你喝酒就送不走你，偏偏你又酒量好，喝上幾壇也喝不醉，浪費我時間，這次在酒裏放了點東西讓你一覺到天亮，省得赫連成你礙事。”
“你們楞著幹什麽？過來和我一起把他扶到馬車上。”秦有昌話一出，隨行的人立即上前一同攙扶。
“啊！”赤紗低呼，“你把赫連成弄上馬車裏做什麽？”雖然知道赫連成喝醉了，可是若是他突然醒來……
“他被我下藥了，就算他認識你，你也不必擔心，因為他現在看什麽都是兩個。”秦有昌伸出兩個指頭，笑。
“快點趕路吧。”赤紗聽到剛才秦有昌扶赫連成來馬車時候的嘀咕，也就不再多問，只催促快些趕路，她著急著到赤令山莊，她已經很久沒回家了。
“我不勝酒力，我到外面騎馬，清醒清醒。”
秦有昌將赫連成放在赤紗斜對面的座位上，隨即又下了馬車。
很快馬車又開始行走在山林，聽到外面的的馬蹄聲，伴隨著輕也的疑問：“大人，您是怎麽認識赫連成的。”輕也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“啊，他呀，雲來客棧認識的，他喝醉了隨便拉了一個人陪他喝，那個人就是我，從此以後，我就是他的酒友。”秦有昌回答起來平易近人，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。
輕也沒想到秦有昌真的認真回答了他，有些高興。
對於馬車內多了一個赫連成，赤紗有些無奈，繼而看向斜對面端正坐著的赫連成，當然，赫連成端正的坐姿是秦有昌的傑作，但此時，赫連成的身體正慢慢挨著馬車壁滑下來。
看著赫連成端正的坐姿到頭靠坐墊，身子歪斜，赤紗覺得有些好笑，伸手放在他肩上，欲把他扶正。
“你……”赫連成突然緩緩睜開眼，看向赤紗，並捉住了她一只手。
赤紗嚇了一跳，想掙脫赫連成的手心，突然手上一松，赫連成自動放開她，再突然一下……赤紗面前有薄紗摩擦而下。
她的面紗……就這樣被赫連成拉下，被赫連成攥在手裏。
白皙的臉上，齊眉的平留海下一雙黑如子夜的眼睛，纖長的睫毛，左邊的臉頰上卻赫然有一抹墨色印記。
大煞風景的墨色印記。
“啊，是你啊！”赫連成攥著面紗，坐起身，笑呵呵的。
嗯？赤紗連忙用遮住半張臉，“不是我！不是我！”
“是你啊，赤紗。”赫連成身上的酒味四溢，即使在酒後，臉上依舊是英氣奮發，“咦？旁邊那個是你妹妹對不對，和你長得一摸一樣呢。”
旁邊？妹妹？有馬車裏還有第三個人麽？赤紗看向自己的旁邊，只有空氣。
難道……是幽靈？赤紗被自己嚇了一下後想起秦有昌說的：他被我下藥了，就算他認識你，你也不必擔心，因為他現在看什麽都是兩個，
那麽等他醒來，他只會以為他在做夢吧。
赤紗松了一口氣。
赫連成卻依舊不疲不累繼續說：“怎麽你們兩個的臉……沾了墨水對不對，哈哈哈哈。”赫連成笑著笑著，又睡了過去。
赤紗無語了，徹底無語了，原來赫連重初的弟弟赫連成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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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賊退去，馬車的軲轆再次滾動起來。
暮色四合，蟲鳴四起，這一路，秦有昌等人沒有再遇到什麽山賊了，那赤令山莊就在前面那座煙霧繚繞的山腰上。
馬車內，赤紗戴上面紗，穿過這片山林她就要到家了，她在期待，也在害怕，害怕熟悉的人、最親的人看到自己的時候是陌生的眼神，像在看一個路人，正想著，突聽馬車外一陣馬蹄聲過，赤紗本不在意，只是突地，那馬嘶叫一聲，馬蹄聲停，，隨即伴隨著一聲略帶興奮的喚：“秦有昌！”
“放肆，我家主子的名字是你叫的麽？”輕也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。
赤紗略微掀開一角車簾，看到輕也旁邊同樣騎馬的秦葉秋，她手握劍，一副要攔截那男子靠近馬車的姿勢。
那男子眉宇間與赫連重初有些相像，不同的是他有的不是如清風般的氣息，臉上有的是英氣奮發，那男子是——赫連成！
對啊，他怎麽會不用去赴宴。
赫連成將秦葉秋視作透明，似根本沒看到她作勢攔截，他徑直上前。赤紗連忙撫了一下面上的面紗，檢查有沒滑落。
“站住！”輕也見赫連成不把他們放眼裏，羞惱，跳下馬，劍出鞘。
秦有昌待赤紗的手從面紗上放下後，掀開車簾，一臉笑容走下馬車，“哎呀，我還以為是遇到山賊了呢，原來是赫連成你啊！久別重逢竟是在這個地方啊。”
赤紗意料之外看到秦有昌一臉‘我們兄弟’的樣子拍了拍赫連成的肩膀，赫連成也是笑呵呵的，他們這一舉動讓輕也和秦葉秋也是目瞪口呆，站在原地沒敢再出聲。
“赫連成，你是怎麽知道馬車裏的是我？”秦有昌看了一眼他的馬車，和尋常華麗的馬車一樣，沒有什麽特別的。
“噢，我策馬而過的時候發現你馬車後面的壁布上爛了一個洞，且看樣子不是新洞，是經過縫縫補補過的，這樣的馬車車主就只有你秦有昌這一個了，有錢又不舍得換新的馬車。”赫連成一臉笑意解釋道。
秦有昌聽後一臉惆悵，“不錯，像我這樣的清官，兩袖清風，怎麽有錢去換新車呢？”
他這一句話讓赫連成說‘兄臺你謙虛了’也不是，說類似安慰的話‘怎麽會呢，不要這樣想，人生是美好的，錢途無量’也不是，赫連成立在秦有昌旁邊，額角邊出現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。
他們認識？赤紗側過臉，放下馬車車簾。
“在此路停歇會，喝些酒可好？”赫連成提議。
秦有昌猶豫了一下，眼睛瞟了瞟放下的馬車車簾，答：“甚好甚好，順道賞賞月。”
賞月？輕也和秦葉秋擡頭望空，看到夜幕中幾顆疏星與一輪殘月的月，秋風吹過山林，秦葉秋和輕也打了個冷顫，他們無語了。
秋風瑟瑟，山林裏顯得有些陰森，陰森的氛圍中，有一馬車幾騎馬停於山林間，有一桌擺放在其間，有二人精神奕奕對座飲酒，其餘的人在秋風中瑟瑟發抖。
“搞什麽啊？竟然逗留在這荒郊野外喝酒？”赤紗倚在馬車裏埋怨，“不知道這一帶有食魂鳥麽”赤紗又不敢下車去催秦有昌快些趕路，人多夜晚也是好趕路的，可是又怕給赫連成看出她面紗下的面容，猶豫再三，終是無可奈何在馬車上等。
“赫連成，你大哥赫連重初呢？”秦有昌有意幫赤紗問。
嗯？赫連重初？赤紗聽到這名字不由把耳朵貼近一些車簾，細細聽，只聽赫連成順口就答：“他呀，早就在赤令山莊好幾日了，在那裏賴著不走。”
賴著那裏不走啊，赤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。
隨後他們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，赤紗不再聽了，只倚著馬車的窗口，看窗簾外的一輪殘月懸掛夜空。
“大人，外面冷，到馬車上喝吧。”秦葉秋走近，剛說完，就被秦有昌的眼神瞪回去，這恰巧被舉壺飲酒的赫連成看在眼裏。
“秦有昌，不去馬車上喝，莫非是你馬車裏金屋藏嬌？”赫連成呵呵笑著，又喝完一壺。
“呵呵呵，赫連成你開玩笑了。”秦有昌手一擺，食指與中指並和，示意隨行的侍從再拿一壺酒來。
侍從看了一下秦有昌的手指，心領神會，去拿酒。
看我不灌醉你，秦有昌一邊敬酒，一邊暗自想到，臉上卻只有笑容。
赫連成拿過侍從剛放的酒，仰頭喝下幾口，感覺視線有點模糊，夜幕上好像有兩輪殘月，還飄來飄去，“好啊，賞月，賞月……”
“嘭”赫連成突然趴在桌子上，睡過去。
秦有昌得意地笑了一聲，一邊把赫連成扶起來，一邊嘀咕：“每次遇見你都要喝酒，不與你喝酒就送不走你，偏偏你又酒量好，喝上幾壇也喝不醉，浪費我時間，這次在酒裏放了點東西讓你一覺到天亮，省得赫連成你礙事。”
“你們楞著幹什麽？過來和我一起把他扶到馬車上。”秦有昌話一出，隨行的人立即上前一同攙扶。
“啊！”赤紗低呼，“你把赫連成弄上馬車裏做什麽？”雖然知道赫連成喝醉了，可是若是他突然醒來……
“他被我下藥了，就算他認識你，你也不必擔心，因為他現在看什麽都是兩個。”秦有昌伸出兩個指頭，笑。
“快點趕路吧。”赤紗聽到剛才秦有昌扶赫連成來馬車時候的嘀咕，也就不再多問，只催促快些趕路，她著急著到赤令山莊，她已經很久沒回家了。
“我不勝酒力，我到外面騎馬，清醒清醒。”
秦有昌將赫連成放在赤紗斜對面的座位上，隨即又下了馬車。
很快馬車又開始行走在山林，聽到外面的的馬蹄聲，伴隨著輕也的疑問：“大人，您是怎麽認識赫連成的。”輕也小心翼翼地詢問。
“啊，他呀，雲來客棧認識的，他喝醉了隨便拉了一個人陪他喝，那個人就是我，從此以後，我就是他的酒友。”秦有昌回答起來平易近人，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。
輕也沒想到秦有昌真的認真回答了他，有些高興。
對於馬車內多了一個赫連成，赤紗有些無奈，繼而看向斜對面端正坐著的赫連成，當然，赫連成端正的坐姿是秦有昌的傑作，但此時，赫連成的身體正慢慢挨著馬車壁滑下來。
看著赫連成端正的坐姿到頭靠坐墊，身子歪斜，赤紗覺得有些好笑，伸手放在他肩上，欲把他扶正。
“你……”赫連成突然緩緩睜開眼，看向赤紗，並捉住了她一只手。
赤紗嚇了一跳，想掙脫赫連成的手心，突然手上一松，赫連成自動放開她，再突然一下……赤紗面前有薄紗摩擦而下。
她的面紗……就這樣被赫連成拉下，被赫連成攥在手裏。
白皙的臉上，齊眉的平留海下一雙黑如子夜的眼睛，纖長的睫毛，左邊的臉頰上卻赫然有一抹墨色印記。
大煞風景的墨色印記。
“啊，是你啊！”赫連成攥著面紗，坐起身，笑呵呵的。
嗯？赤紗連忙用遮住半張臉，“不是我！不是我！”
“是你啊，赤紗。”赫連成身上的酒味四溢，即使在酒後，臉上依舊是英氣奮發，“咦？旁邊那個是你妹妹對不對，和你長得一摸一樣呢。”
旁邊？妹妹？有馬車裏還有第三個人麽？赤紗看向自己的旁邊，只有空氣。
難道……是幽靈？赤紗被自己嚇了一下後想起秦有昌說的：他被我下藥了，就算他認識你，你也不必擔心，因為他現在看什麽都是兩個，
那麽等他醒來，他只會以為他在做夢吧。
赤紗松了一口氣。
赫連成卻依舊不疲不累繼續說：“怎麽你們兩個的臉……沾了墨水對不對，哈哈哈哈。”赫連成笑著笑著，又睡了過去。
赤紗無語了，徹底無語了，原來赫連重初的弟弟赫連成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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